辞可 冠军
时间线 GG夺冠夜
全文3k
“头疼就早点休息，现在打电话过来我两都休息不了。”
刚接通QQ电话，听见女孩呜呜地呢喃着头疼，原本弯着眼笑的花辞忽然就笑不出来，连续咳了好几声才迟迟回复。
“……”
可可发懵地嗯一声，吸了吸鼻子，此刻窝在被子里的她双眼通红——显然是哭得厉害了。
“没什么话就晚安了哈。”
花辞手指尖在离手机屏幕前两厘米停着，完全没摁下去，他自己都差点憋不住笑。
“花辞——先别挂，陪我聊聊好吗？”
可可语气微微急促，他把手指收回，带着微笑整理耳机，接着笑意越来越深。
对了，这就对了，有话就说最好。
摘下眼镜前特意瞟了眼时间:完全不适合睡觉，适合窝在被窝里和队友聊天。
可惜今晚精神不佳，也就只够分神给一个人。
“聊呗。”
他闭眼养神，脑海中闪过今日积极战队举起奖杯的场景，从他印象最深的开始，轮流过了一遍所有成员的面容……他总觉得少了一个人。
“恭喜GG夺冠。”
下午好像忘说了。
话筒里传来细微的抽纸巾的声音，花辞提醒自己忽略掉，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。
“……凉的那么快。”
花辞感叹一句，冻得他心跳加速，这凉水实在是喝不得，接下来又是连续咳。
“少喝凉水啊你!”
可可的鼻音藏不住，花辞浅浅应了一声。
“头还疼吗你？”
礼尚往来，花辞点开微信界面，同时也询问一句，语气中不自觉温柔起来。
“你发什么红包？”
可可惊呼，看着手机屏幕上红包提示，手指一颤，心里涌上惊喜，脑袋的钝痛都缓解了不少，满怀期待地等着拆包界面弹出。
“什么意思啊花辞!？”
金额数目显示2.50，她这时脑子反应再慢也知道是什么意思了，越想越气，之后却莫名其妙咧着嘴笑出声。
“咳咳咳……”
花辞笑起来更激动，嘴里还咬着黄桃罐头，这一笑差点连唾沫带果肉咳出来，他后怕地拿纸巾堵住嘴，却还堵不住奸笑。
“怎么了，有问题吗。”
心里很清楚自己刚才干了什么违法的事，嘴上却还故意问，花辞羞耻感上来了，自己都想指着自己鼻子破口大骂。
他确实这么做了，只不过是靠在座椅上拿着手机傻笑，啪地被手机盖脸，发出意义不明的痛呼后，用手指揉摁被砸疼的鼻梁，大声骂了句:“草!”
“啊哈，手机没拿稳吧!”
可可立刻猜准了刚才发生什么，毫不留情地嘲笑他。
“嘶……他喵的，下次不把手机举起来了。”
人脑子不清醒的时候就容易犯蠢，花辞疼得眼泪汪汪，后悔话没接上还搭上了鼻子。
不过他可没忘了本来想干什么。
“你这次不会还发个250吧？”
可可盯着手机上再弹出的红包，犹豫要不要点，只听花辞好心情地哼哼，分明是想让她猜。
52.00
她点开了，在看见那个数字时愣神，本来要脱口而出的笑声坠入沉默。
“够不够。”
花辞还在问，丝毫没注意到对面可可异常的变化。刚把零钱凑出个0结尾，他心情越发地好，潇洒一关手机。
“发那么多啊……”
不是平常把钱抱在怀里恨不得立刻登记结婚吗？一瞬间花辞的新头像在眼前闪过，那蔑视中带着怜悯的小眼神分外生动，如果放在他本人那张脸上……
真是视金钱为粪土，情谊至上的仗义。
真是让人好感动!好兄弟!
“省着点花啊，点几杯就没了。”
“那不行呀，我得珍藏起来～”
这可爱的语气，真让人扛不住。花辞刚分神，又被意识踹清醒了，无奈勾起唇角。
“收着干嘛，钱就是用来花的。”
“是——哦～”
她说的话也不是那么特殊，但甜蜜娇软的腔调就是会给人一种被偏爱依赖的错觉。
花辞鸢树也算得少数koko能使出撒娇秘诀来招待的人了。
想到这，好像她对他特殊一点，就越会让他高兴，他从来没认真想过原因。
可能所有人都有个想被双标的愿望，受某些漫画和肥皂剧影响，浪漫地幻想过成为某个人的特例……说到这，谁不期盼可可这样可爱率真的女孩的垂青？
她这会应该抱着米米窝在床上偷乐吧，别头疼就好，万一阳了还很难受，到时候肯定又要哼唧唧地找人哭了，丢人……
哦!天啊!停止你的想象，郭森!
“花辞……花辞？花辞!你发什么呆呢？”
可可好像已经叫了他很久，都差点给她整急了，他慌忙应了一声表示自己还活着。
“我还以为你睡着了。”
可可嗔怪道，怀里的米米似乎感应到了什么，伸个懒腰，温顺地用头蹭蹭她的手，尾巴带着倦意轻扫两下。
“搞笑，哥们那有那么早睡好吧？”
花辞打起精神，同样也伸了个懒腰，打了个长长的哈欠。下一秒肩上忽然被一拍，他扬着个笑回头看，对上啊咚咚的笑脸。
“吃不吃。”
对方拿着块小蛋糕递给他，他接过，轻声道了谢，又听见麦里可可叹气道。
“可是，可是我不在现场啊……”
她肯定是又在翻私信了，花辞猜着，但一时也没话安慰她，静静听着她自言自语。
话题还是回到积极本次秋季赛的冠军上，还有人挂念着已经退役超四个月的她，发了文字表示遗憾。
「可可，你在看吗？」
她没能和队友站在奖台上共淋一场金雨，只是用脆弱的视线目睹直播间他们来之不易的冠军，欢呼雀跃，回神已经泪流满面。
「可宝，你看见了吧。」
她有那么一瞬，也站在了队友们身边，脸颊上金色亮片擦过引来痒意，亲手碰触这ivl的最高荣耀，体会兴奋因子在神经中跳动，千万分愉悦都形容不上。
“恭喜成都GG!”
她喜欢这句话，落在心间铿锵有力。
如果，能有如果。
她会在下一次的决赛时坐到线下的观众席，投向奖杯的视线与他们一样炽热，抬起自己的手臂，也好像与他们一同托起那奖杯，稳稳定在空中，笑与泪交织，激动失语。
“你已经用另一种方式陪伴了他们。”
听着她强忍的抽泣，花辞终于忍不住了。
是啊，亲眼看见就很幸运。
近些日子的担忧烟消云散的同时，她也察觉到，她离开已经太久太久，连枯草在QQ中回复她一句一定不辜负你的期望，都会让她破大防。
“完蛋哦……眼睛要肿咯～”
花辞虽然是在调侃她，语气却轻柔。
“那我闭麦了。”
可可哽咽，顾着面子点下关闭麦克风一键。
花辞没有拦她。
他继续闭上眼养神，耐心等时间一分一秒过去，待她直接挂断或是送他一句温柔的晚安。
……
他去看过可可比赛的录像，怎么都算可塑之才，操作和意识都在线。
她比赛前的数据面板展示常常会闪烁在他眼前，和他的数据分布十分相似，就偏差在逃生率和救人数据上。
看啊，赛场上多耀眼的一个姑娘。
即使你现在和我们站在不同的地方，朝着不同的人生轨迹和目标奔赴。我们也依旧在前进，只是不再同路并肩而行。
但你要相信，总有人愿意认识你，总有人还在频频回头看你的背影，也总有人会在岁月流光中始终热爱你。
无论走着什么路，你现在平安欢喜就很好。
过去是过去，而现在是现在。
“你没关听筒吧？”
花辞深吸一口气，他对自己的口头表达还是不太自信，一时头脑发热，什么状况都会出。
“去年夏季赛刚结束那会，我想过如果还有机会和你在赛场上碰面，无论我们两哪个队赢了，我都会鼓励你或恭喜你。”
“但是还没来得及和你说，你就告诉我你的想法是退役，离开这个赛场。”
“我刚进门，你就要走人了，很让人失望的好不好……”
其实也没多失望，只是觉得没法在朋友面前秀操作有些可惜。现在心境不一样了，越想就越觉得好笑。
“但有什么比你开心更重要的呢？”
可可，我也怪我理解这一点太迟。
和你拌了不知多少次嘴，直言直语伤过你心，甚至关系一度跌到冰点。
我会改，也可能改不了，我就这副德性。
“虽然还有很多遗憾，但这也是你力所能及能陪这个ivl走到的终点了。”
完满中就是缺憾最为吸睛。
它蒙蔽所有人的眼睛，忽略记忆中的闪光点，只在日后不断将缺憾放大观察，一边想着，哎呀，怎么会留下如此结局？
他讲完了，不太捋得清自己的嘴皮。
极长的一段沉默，可可的声音再次响起:
“花辞。”
这次是在呼唤他。
花辞睁开眼，眼前景象还是如初，不是闪回的记忆中那个刚坐热屁股就离开的秋季赛现场，星河一句句打在心上的安慰正在远去，也没有那坠落下滑的积分排名。
“你也拿个冠军吧？”
他罕见地没有犹豫。
“好。”
他的路还很长。
近在咫尺，也远在天涯的冠军不是嘴皮子厉害就能靠三言两语夺来，可他现在突破了内心的壁障，他无比地自信，他能在自己的职业生涯内捧起它，给曾经立下誓言的自己一个应答。
“那……FMVP也顺便拿了吧。”
“好。”
嘴上答得出奇地快，脑内却天人交战。
别别别，他担待不起啊。
好歹也得给小迪老师——
能不能人手一个MVP，都拼死拼活拿冠军了，哪个不值得一个MVP？就这点不好!
“我等你。”
可可的笑声动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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