擦皮鞋去咯

【辞可】那什么高中生活

 

cb向

 

IF 校园

 

轻松愉快

 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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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

 

 

 

床单上的荧光棒排成一排,她拿起手表——17:50,暂且抚平校服的褶皱,拾起它们挑着颜色。

 

有一支已被掰了一下,发出珊瑚红的光。

可可差点倒吸一口凉气。

 

至于她为什么收着那么多支荧光棒——

 

最近怀旧风靡,寝室长特意批发了小店五毛三个那种荧光棒两桶,每人都每天分发几支。

 

几个小姑娘每天熄灯前就掰几支,用连接体串成手环戴在手腕上,黑暗中唱几首周杰伦的歌,兴奋地晃起手上的光环,仿佛置身演唱会。

 

这成了那个月里她们的固定节目。

可可也常在半夜发现舍友放弃台灯用荧光棒照明。

 

后来不知道是谁掰断了一支蓝色荧光棒:

它落在地板上,于黑暗一片里创造了蓝色的星河。

 

大家都呆住了,感叹着地面上静止的梦幻。

然而宿管一个开灯打破了姑娘们的绚丽幻想。

 

对她们来说,荧光棒是个有趣的消耗品,必须得好好疼爱,晚上睡觉但凡压到一下,第二天都是面对他们油尽灯枯的尸体。

 

而在众多颜色里,最抢手的就是青白色,一桶里一百八十条,它的数量不到三十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“哟,你吃饭没。”

 

18:10,班里头只有花辞埋头写着作业,

他余光瞟到她的身影:站在他的桌边,手掌扫过笔筒,挑出一支幸运红笔开始转着。

 

“B、C 、A、 B——谢谢你啊!”

可可瞟一眼他的答案,带着笑意念了出声。

 

伴性遗传并不好学,可可光是推基因型就已经昏头转向,更别说扯上乱七八糟的概率。

 

大学霸现成的答案,谁能不蹭。

 

“呵呵,蹭题小子。”

花辞嘴上吐槽,扶了下眼镜却也没管她。

 

“知道你厉害正确率高,生物课代表!”

 

可可拿出一支荧光棒,将其掰开显色,绕成圈,在一段装上连接体,最后握着花辞的手,扣上一个手环。

 

“……什么颜色啊,丑死了。”

 

花辞想摘,可可不容置喙地给他摁住了。

 

“你蒙进外套里看看。”

 

花辞半信半疑地看了她一眼,随即拽起椅子上搭着的外套立刻把自己蒙进去,不透任何的光。

 

“我草!——”

 

花辞的喊声从外套里透出,可可得意地抱臂一笑:

 

“好看吧。”

 

“真好看啊,青白色的。”

 

花辞从外套里探出头来,眼里闪着惊喜。

 

他真希望这是个符合他心意的礼物,但他知道照可可那个性子,肯定得要回去。

 

“送你了。”

没等他张嘴,可可大方道,他立刻如获至宝般将手环扣紧,再度蒙进外套里欣赏着,又重新出来。

 

挖槽,哥们赚了。

花辞转过头偷笑,心中暗喜。

 

“嘿,你说的,谢谢你啊!”

 

花辞乐得要死,土小子刚进城被照顾的憨货样。

可可叹口气,视线留恋地停在那普通的手环上,嘴角不自觉勾起温柔笑意。

 

切,喜欢就行吧。

就当报答你上次替我说话了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2

 

 


 

“你最近学的懂吧?”

 

花辞再次放慢自己的脚步,顺着可可的步调走。

眼里印下的那片霞光化尽了其中的冷淡。

 

“还好,就是马上期中有点……嗯……”

 

可蹲下,拾起一张不知被谁丢弃的碎纸片攥在手心,支吾着回复。

 

“哦~哥们看你天天上课打盹啊……”

 

一阵风卷着灰尘和青草的气息扑面,两人改变方向,向教学楼拐角的垃圾桶去。

 

回程时,他们继续走上跑道的第六道边缘(离草坪很近),在跑道围着的广场里,有人在打篮球,有人在踢足球,对角线那一堆凑在一块的甚至在排球大战,几波人互不干扰,也算奇景。

 

两个人都同时吐槽最近的各种八卦。

 

“最近小程、星河去物理实验室录视频,把把NG,小迪老师气得要死,换哥们来早上传完成了。”

 

“你?你一个选历史的跑去凑什么热闹?”

 

“哥们高一上物理大考次次年前三十,为了兴趣才选的历史好吧!”

 

“行行行,知道你厉害!”

 

一开始数对男女路过他们身边,后面就都消失了。

常年路遇情侣的二人自然分得清楚有情人,不约而同地相视一笑。

 

这为何要笑,花辞可以大致向可可解释——

“其实他也不清楚,青春期可没有喜欢吃狗粮的癖好,倒不如说是八卦心爆棚。

至于为什么如此说……当然,是他没谈过恋爱。”

 

有大胆者在走到拐角处时偷偷挽了个手。

见此,可可扯着花辞衣角生硬地打了个转——

 

“那是谁啊?”

可可小声嘀咕着。

 

“啊?看着像奈奈啊。”

花辞眯眼看去。

 

“什么?!他都有女朋友了!?”

可可惊讶,觉得自己已经与时代断了节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当余光扫到一个正高速运动的球体向他们的方向砸来,花辞没多想便伸出左手去挡,右手则将可可往后推了数十厘米。与此同时,校服被一道力一拽,他猛地向后退了一步。

 

“没事吧。”

周围学生受惊后发出的惊呼与可可的关心同时响起。

 

花辞跳起,将那只篮球抛向高处,待它落下时已然将其接住,微笑着偏头,朝可可眨眼。

 

“嗯,没事。”

一群男生眼巴巴地站在原地看他把球转了一圈。

 

它被他以凌厉的力道抛回,最后温顺地继续在绿白球场上跳跃着。

 

“啊!老公好帅啊!”

一个穿着白色球服的男生朝他喊道,声线甜腻。

 

花辞呛了口口水,不停地咳嗽。

 

“不要矜持,接受我的爱好吗?”

男生对着他比心,深情告白。

 

花辞拉着可可赶紧离开现场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“谢谢你,大好人。”

 

可可好一会才道,花辞忍着手臂的胀痛,装作没事人一样笑。

 

她迎上他的眼神,笑意顺着视线交融在一起。

 

很显然,花辞应该常去做那个拦球的人。

反应真的太快了,几乎就是一瞬间。

 

“下次别再这么挡了,你不痛吗?”

 

可可注意到,险些被殃及的学生们向花辞投来的眼神是诚挚的感谢,她也同样,不过她拐弯抹角地想埋住担忧,现在它不听话地又从话语里逃出了。

 

“好,下次一定——”

 

乍一听还有点承诺的意思在,真令人感动。

 

“一定拿你当肉垫。”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3

 

 

 

 

 

“懂得都懂好吧。”

 

小迪走上讲台,笑得那叫一个意味深长。

拿起签筒晃着,一边扫着底下学生的表情

 

“项目没人报名,我就抽,抽到谁算谁。”

 

他闭上眼伸手进筒,随意抽了四根。

 

“男子100米——”

 

“4 、6、12、43。”

 

底下一群人松了口气,被点名的已经生无可恋。

 

“哥们儿肯定是抽不到。”

 

花辞自信地下结论,转过身面对后桌的可可。

 

“哦?是嘛~”

可可转着笔,不置可否。

 

“你就看吧,都快轮完——”

 

“3000,16。”

 

花辞倒吸一口凉气。

 

两人对视,原本的平静出现裂痕,一瞬间崩裂开。

 

“我草!”

花辞小声道,可可绷不住了,笑得极其大声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“哥们反正拿不了前十,随便跑。”

 

上跑道前十五分钟,坐在自己班的帐篷下的两人在聊天。可可拿着一本小说看着,听他这句话,扬起的笑容意味不明。

 

“我可是裁判,你这属于消极比赛。”

 

“明知道没能力达标,就不要去鸡蛋硬碰石头。”

 

花辞随性地笑着,仰面朝天,并不给人颓沉之感,可可也形容不来他这种态度——她还是才疏学浅。

 

“谁说你不行?”

 

可可望向他,他摘下眼镜,回应她的视线。

 

“你练了三个月诶,每天都没断,肯定坚持得下去。我看过名单,来参加的就没几个认真练过的。”

 

花辞嗤笑,轮廓在雾笼罩着的太阳光里柔和下来。

 

“我尽力。”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妈的。

 

最后一千米,花辞内心只剩下这句话。

 

一个个冲得那么猛,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考试现场,上跑道前大喊紧张求放过,发令枪一响,好家伙,直接化身领头疯羊,装都不带装的。

 

调整呼吸频率,花辞对看台和操场内的欢呼已经麻木,只有每次经过起点,可可骤然向他投来的微笑能让他回神来。

 

挤在前面的一坨,七八个左右。

后面落下了一大截人,大概二十来个。

他一个人卡在中间不尴不尬的位置。

 

“砰!——”

 

发令枪响把他唤回脚下的跑道——

第一名进入最后两百米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“最后两百米冲一下就过去了!”

“加油呀!” “拿了名次请你吃冰淇淋!”

“小迪老师说免你作业!”

“潇潇和曼妮姐姐在终点等着接你!”

“十五班加油!”

 

“花辞,过了线你就是第九,快。”

 

可可凑上来喊,同大家一起在安全线外陪着他一起跑,花辞清晰的视界内,他们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有期盼——那是诚挚地给予他的。

 

他已经加速到了最大,没法再快了。

离终点线越来越近,班里人情绪高涨,大喊着他的名字,仿佛越大声他跑得是越快似的。

 

到达终点线,速度立刻降下来,压迫了他的心脏,一时之间视线恍惚。

 

手臂被一个人扶住,一瓶水递到他手里,又引导着他慢慢往场地边缘走。

 

“你做到了,很棒。”

 

可可语气中难掩喜悦,声线难得甜到让人恍惚,笑容温和可爱。

 

“那,那是……”

嗓内涌上血腥味,他连咳几声,才沙哑着声回。

 

“就说嘛,你要相信自己。”

 

他们相视,默然微笑。

身后响起一片熟悉的欢呼声,班里的同学几乎都凑了过来。

 

花辞的笑终于有了别的涵义:被夸后的羞涩。

 

可可发觉自己还稳着他手臂,立刻放了开,满手的汗无处擦,叹口气拿出了纸巾。

 

阳光错落洒下,落在那挂着汗水的眼睫间。

 

“我草,进眼睛了。”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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